无论哪个原因,都足够换来一场理所当然的暧昧。
馥郁的玫瑰顷刻间化作一支长矛,轻而易举地攻破他筑起的盾。
鼓鼓胀胀的胸口像被塞进一团湿棉花,不沉重,但莫名的透不过气来。凉意从灰蓝色的眼底流到心里,化成无尽的酸气。
可他凭什么酸?
“啪啪啪!”
门板被拍得发颤,走神的汤沅敏捷地缩回手,目光有些涣散的呆滞,脑袋里涌上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
“啪啪啪!”
这么…剧烈?
汤沅甩甩头,把黄色废料挤出大脑。
“汤沅?”嗓音压抑且克制。
魂被召回来。
汤沅下意识地转动门把,“哐哐”两声,门被锁死。
他又绕隔间走了半圈,目光落在窗户上。
汤沅忍住反胃的不适,闭眼推开走廊上血淋淋的假人,拖着沾满“鲜血”的椅子站到窗下,抓住木质窗框使劲掰晃。
好在这扇窗中看不中用,没费多大劲儿就被成功拆卸。
他把手电筒揣进兜里,双手抓住窗沿,配合着蹬腿,利落地翻上窗台,轻巧地跳入室内。
圆柱体的手电筒掉到水泥地上,滚动两圈后堪堪停下。
借着光线,汤沅看到倚在门板上的时渐,以及……靠坐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夏稚予。
时渐艰难地扯扯嘴角,喉咙像被砂石烫过一般,火烧火燎地难受。他抬了抬眼皮,不太正经地问从天而降的汤沅:“闻着味道找来的吗?”
汤沅捡起手电筒,看清Alpha烧红的眼睛。草木的辛香如同化作实体一般,困住他的骨骼,缚住他的肌层,阻断他的神经。
他像一只误入陷阱的猎物。
猎人一步一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