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鹤进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居住区域的房间里应该没有监控设备，只要他和商璟讲话别太高调，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敢这么直接问。
等了一会儿,商璟好像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陆昭鹤见状添了一句：“我看完之后,禹鸣渊大概跟我说了一下，但是他也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关于生物大脑的实验多得反常,而且有些实验数据可能是在人身上做的。”
商璟思索了片刻，“他是不是也跟你说了从我们实验室过去你们那边的人有些奇怪？”
看到陆昭鹤点头,商璟继续道：“这种实验一开始只是在一些哺乳动物上做,后来才有了人类的实验数据,我猜测那些去你们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就是接受过实验的,走出这个实验室、到其他地方去与别人接触，可能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实验成品了，不然不可能会轻易地让他们离开实验室。”
“我觉得是这样，其实我发过去的材料也不全，有一些文件加了好几道密钥，而且这一两个月以来的材料我也是怎么都拿不到，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说实话,我和禹鸣渊都不敢肯定这些实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
商璟想了想，他知道陆昭鹤和自己一样,都不可能把那些材料随身带着走来走去，于是只能抽象叙述道：
“这……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事，那些材料原本是打乱顺序的,并没有任何分类，但是如果你们把所有疑似人体的数据都收集到一起，然后再一个一个地试着去排列，就会发现，其中的某些数据在一段时间里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受试者按照时间的顺序分为好几批，而且每一批的某项大脑数据在那段时间内是一样的？”
那些材料里数据堆砌，又不是陆昭鹤的专业领域，他顶多只能尽己所能地去认真看一遍，实在做不到像商璟说的那样去一个个精细处理。禹鸣渊大概也是粗心，只是想当然地看了一遍，就觉得自己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怨不得明明都是同学，一个能当上中级研究员，一个却只能回家继承家产。
“对，一看就知道你们没发现，这禹鸣渊，发给他也不好好看。”
商璟小声埋怨了几句，继续道：“而且还不止，我后来好不容易找到顺序，按时间排列了一下，后面重叠的数据越来越多。第一批受试者的数据大概只有一项数据是一样的，而且也不是全部受试者都相同，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是相同的。之后，越来越多的数据开始相同，到了最近的这一批，其中有至少一半的受试者，他们的数据相同程度已经基本上等于脑电波同步了，而剩下的受试者也差不了太多。”
那些数据极其庞杂，要是商璟不说，估计等陆昭鹤和禹鸣渊发现这些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商璟的科研信念感着实让人佩服。
“其实这些材料一直放着，我心里还挺发毛的，不过真的太乱了，我实在忍不住整理。我平时也忙，大概一个多月前才全部弄好，本来打算等下次出去再找机会告诉禹鸣渊，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陆昭鹤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些具体数据了，只有点隐约的印象，他按照商璟的说法理解道：“你的意思应该是说这些受试者的大脑越来越一致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出现鸣渊看到的那些研究员很少互相沟通的情况。”
“嗯，可以这么说，他们的大脑的同步程度让很多交流不必要了。你也看到那个共感的实验了吧？两者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我看到了，我还用过。”
“啊？”商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不是吧？哥，你好勇啊，这你都敢用，而且你提起这件事，你怎么跟林老师解释的啊？”
“一个模拟器而已，就是两个贴片，随时都可以摘下来，我跟他随便解释了几句就过去了，他看起来对这个事情的背后真正含义也不是特别了解。”
“他没有负责这个项目，不过他应该也有看过报告和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