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浅咖色地毯上?哥你能一句话麻溜点说完么?不要跟挤牙膏似的拖拖拉拉。”
唐诗颇有些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唐戈絮絮叨叨的抱怨声骤然消失,万物复归寂静黑夜。
“划拉~”
亮色金属硬片从羊绒地毯上飞跃而起,一波三折,终于掉落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脆响划破静谧的夜色,不远处有乌鸦略过树梢,间歇着发出一两声歇斯底里的怪叫。
非常奇怪。
偌大的池家老宅,不见灯火,没有人烟,漆黑一片。
五分钟前,唐诗轻轻敲门,没有人应。
急促的敲门声由远及近,从轻柔变急促,但也许他在练琴,听不见声音。
想到这里,虽然有些叨扰,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唐诗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通话——
“嘟嘟嘟嘟”没有回应。
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她脑海里突然闪现,沉闷地让她心慌意乱。
池渊他是真的在里面吗?
几乎是同时,有微弱的“哗啦哗啦”声响起。黑到虚无的房屋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微弱地、此起彼伏地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
如果不是非常集中精神,是无法捕捉到这样的声音的。
这几乎是在肯定她的猜想。
“池渊他,他只是有些性格孤僻,这并非病态,更不可能是精神疾病。”
脑海里突然响起来她自己的声音,自己听自己的声音感觉很奇怪,这是上一世她反驳程方言时说的话。
心理与精神医学类的学者似乎有一种通病。看万般人皆有些毛病,这毛病虽然十分狡猾,表现多样,但最终总是碰巧成了一种病。
心理学家见人皆有心理隐疾。
精神医学家见人皆有精神障碍。
犬儒如程方言者,自然对池渊百般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