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馥东顿时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像个孩子似的胡搅蛮缠道:“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因为缺钱对她动过邪念!但是我也怕保险公司报警!我……”
黎希娣立刻抓住重点:“缺钱?”
黎馥东委屈巴巴地说:“今年疫情关门那么久,我是做餐饮的,往年都有年夜饭外包的工作,所以19年的年底屯了好多特别贵的食材,结果半年都没开门,就那几个月,这两年挣的全赔了,我的店现在已经要关门了……”
黎希娣顿时皱眉,她还没提去黎馥东那里工作的事,怎么黎馥东的店就要没了?这可不行。
于是她忙道:“你为什么不问爸借?”
“呵……爸……爸的钱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谈及黎珩这个父亲,黎馥东即使喝得酩酊大醉,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心灰意冷的表情,“他在乎过谁?他在乎的不是我黎馥东这个人过得好不好,他在乎的是我这个家里的老二、他的第一个儿子能不能给他长脸,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只有身为他儿子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
黎馥东又碎碎念了些陈芝麻旧事,声音随之越来越小,过了会儿就睡着了,任凭黎希娣多么疯狂地抽他耳光,他也没有再醒来过。
黎希娣被他身上的酒臭味臭得头晕,只能捏着鼻子钻出他的怀抱,将他从床上拉到地上,再拖到房间门口,然后关了自己的房门,打开窗户换气,顺便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第二天,在黎希娣门外睡了一晚的黎馥东醒了过来。
他虽然没有受凉,但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难免有些落枕,还因为黎希娣昨晚热情的耳光,现在整张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黎馥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爬起来,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敲黎希娣的门无果结果在外面睡了一晚,但后来隐隐约约回忆起昨晚酒后似乎乱说了些话,忙伸手拍黎希娣的房门:“希希!希希!给哥哥开门!”
砸了好一会儿不见回声,保姆上来见他:“老四怕被你打扰,一早去图书馆学习了。”
黎馥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学习?她学什么习?”
保姆:“好像是叫雅思吧。”
黎馥东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雅思?她考那个做什么?”
保姆回忆了一下:“可能是之前你给她安排的那些工作收入都太低了吧,她想像我一样做个保姆,挣点钱,就看上了那种需要保姆会英语的工作……”
黎馥东觉得不可理喻:“年纪轻轻一个漂亮姑娘为了挣钱去做保姆?别人会怎么传她?是不是想家务做着做着就做到男主人床上去了?”
保姆觉得黎馥东说话有些难听,忙解释道:“这倒不至于,而且我也劝过她,但她有她的计划……”
黎馥东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给黎希娣打电话,边等接听边训斥保姆:“这种事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
保姆:“我想着她现在也还没结婚呢,有挣钱的想法也不是坏事,反正她年轻,等以后结了婚肯定就不干了,干不久的……”
黎馥东气冲冲吼:“能经济独立挣点零花钱就行了!还真指望她一个女孩子搞事业吗?伺候人的行业收入再高她不怕丢人被传闲话吗?”
保姆听到“丢人”二字的时候心底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她心想你黎馥东大学毕业前几年还在做打工人的那会儿的收入还没我做保姆的薪水高,说到底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做保姆怎么就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