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取出一半,妇人一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的一只手努力地想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另一只手则对着丈夫比出了一个手势。

    就在此刻,因为忽然从稻草堆中心取出某样东西,整堆稻草失去了某一个支撑点,彻底的坍塌下来。

    里面的东西也直接地砸了出来。

    坍塌的方向,正好是秦瑾瑜的方向。

    秦瑾瑜的神经已紧绷到了极致,听闻有声响,瞬间睁眼,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秦瑾瑜感觉有东西砸来,先是伸手一接,随后就地一滚,敏捷地站了起来,

    两夫妇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动作快到几乎是从地上瞬移起来的秦瑾瑜。

    秦瑾瑜手中还握着人家的东西,猝不及防地和两夫妇对视了,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在这个当口,秦瑾瑜摩挲了下手中的东西,质感坚硬却不粗糙,摸起来的形状令秦瑾瑜隐约想起儿时玩过的陶瓷小人。

    两夫妇呆了一会儿,还是那妇人先反应了过来,伸手要抢秦瑾瑜手中的东西。

    抢夺之间,屋内忽然亮了起来,两人的大儿子手持着火把,睡眼惺忪地看着屋内呆滞的几人:“爹,娘,发生了什么事?”

    火光照亮屋内,秦瑾瑜第一反应是去看看手中的东西,她实在是好奇,能将这对夫妇急成这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待她看清,倒是愣住了。

    那是一个缩小了的人形石像,和手掌一般长,并不算大,在神态和衣着方面的刻画却极为的精妙。

    石雕上刻画的是一个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容姿出众,眉宇间英气凝聚,配一身战甲,英姿飒爽,风姿无限。

    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看着它,让人很容易忘记这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看着眼前的事物,那妇人的眼眶忽然红了,男人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今这片土地上的人虽然贫穷,却能在夜晚安睡,不必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不———准确来说,能彻夜安睡的或许只有不谐世事的孩童,年纪稍大一些的人,偶尔还会在夜中惊醒,或许会在某一个炎热的夜里,忆起多年前的景象。

    这片土地曾被攻下,作为西域敌军的盘踞地,缺衣少粮的敌军在村里大肆烧杀抢掠,村民微弱的反击手段在敌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夫妇二人和儿子被押着赶往外面,与和他们一样不幸的村民跪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