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魏清淮有些慌乱地打断她的话,这话喊出口后,他才意识到不妥。

    身为儿子,不应当在母亲说话的时候打断。

    他略微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若是那样,会如何?”

    贤妃毕竟在后宫呆了多年,短暂的失态过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并不会如何,只是会失去皇子的尊荣,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从此不能再轻松地进出皇宫,不能再来我的寝宫,更不能再轻易地见到的兄弟姐妹。”

    她每说一句话,魏清淮的表情便为难一分。

    “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贤妃语气淡淡:“要明白这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魏清淮的神情才勉强的恢复了正常。

    “母亲,”魏清淮说的很慢,也很艰难,过了好久才将这一句话说完:“儿子近日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您放心,我还是您的儿子,还是魏国的八皇子。”

    贤妃没再说话,眼神中却含了点儿对儿子的担忧。

    魏清淮对着她再次行礼,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夜色里,少年的身影有些寂寥。

    很多年以后,当魏清淮再想起今日的事情,总觉得心中郁结,难以入眠。

    若是他早早地做回了上官家的儿子,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秦瑾瑜以后的几日去找苏珩都愈发的小心,会小心地避开魏清淮。

    好在魏清淮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除了在上书房的时候,秦瑾瑜只远远的和他打了几个照面。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明日一早,苏珩就要走了。

    上书房内,夫子在上面滔滔不绝地授课,秦瑾瑜有些走神。

    当年她当来这儿读书的时候,这屋子坐满了人,下学之后也热闹非凡。

    如今皇子公主们都各自成亲生子,不必再日日来上书房读书,这间屋子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

    魏清婉坐在秦瑾瑜前面,皱着眉头,无聊地用手在桌子上画圈圈。

    如今来上书房读书的学生一共也才五个,魏清婉早些年还能悄悄和宗政灵芸说些话,如今人少了,坐在最前面的她格外的显眼,由于怕被夫子责骂,她便不再上课讲悄悄话了。